大提琴跟我说,悲伤化作诗意,就没那么痛了。
那就愿你愿我多一些诗意,少一些悲伤吧。
§东京有星光的晚上(小说)
认识可及那年,我还在纽约。我们在大学的体育馆里相遇,她刚来,被偷了几百块美金,怀疑是临时室友干的。她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向我打听哪里可以租到房子,要立刻搬家。我那年因为要找更便宜的住处,一年内连着搬了五次家。我告诉她,找房子这种事儿,真的不必担心,纽约哪儿哪儿都是房子。我在纽约大学念博士,认识可及的时候,刚刚交了博士论文,那是我到美国六年来最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六年,每天在实验室里荒芜度日,毕业遥遥无期,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离开校园的日子已在眼前。
可及初来乍到,我对她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她很快也有了些别的朋友。一个星期以后,她就顺利搬去了华盛顿广场边新的公寓。她在纽大stern念工商管理硕士,而我毕了业,找到一家在新泽西的高科技公司的工作。
和我不同,可及来纽约上学的时候,已年满30岁。她在国内的大公司做过市场咨询,后来自己创业,成了市场咨询公司的合伙人,浑身散发着都市“白骨精”的气息。她有一帘苏菲·玛索式的刘海,嘴角上翘,眼睛炯炯有神,利落敏捷,强势中又闪烁着天真。也许是人生地不熟,她表现得有些混乱鲁莽,刚搬去新的公寓就被洗衣房的门夹了手,疼得半夜嗷嗷叫。我拨通她的电话,她已经看完急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