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到这地步，素澜略一沉吟，清晰地回答：“我确实曾把香膏送人，她们是怎样用，或者又送给谁，我管不了。”
说是这样说，但她们心知肚明：素若星怎样利用水毒打击选女，至今仍清清楚楚地刻在不少人心里。死掉的少女们有家人，有朋友。许许多多的家人朋友当中，也有将她们视如珍宝、誓要报仇的人。是谁得到绿浮萍，试图用那沾满香味的黑絮栽赃素若星行巫术——恐怕又是一道无解的题。
素澜冲姐姐笑了笑，说：“在这宫里，素若星也许是离‘无辜’二字最远的人。宫里有那么多人，一人向浑水里丢一块石子，也能阻断江河。我们只是……两个丢过石子的人，是相爷向她扔了一座山。”
“是淳姐。”素盈沉默片刻，说，“江河虽断，但落下去的石子不会消失。”
素淳仿造的废后书信，共有十六个字。素盈让她对照诗作写，她却写了废后诗作中没有的字，而且有两个留在未烧尽的残纸上。
废黜素若星的证物，琚相大胆向素若星投出毒箭的根据，是废后给琴师的题诗白绢。他大概也怀疑过真伪。第二次见到，就更加确信——伪造字迹的人仍然在。素淳怕他灭口。会找出什么借口、使出什么手段，不得而知，总之不会由她活着。所以一得知废后死讯，她马上选择了自尽。
“掺和进来，早晚有一座山冲着你来。”素盈一口气告诉素澜，换来的只是妹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