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宝船案里头,还套着这么一桩诡谲的毒杀案。
“所以我不可能与朱卜花是一伙的,与宝船案更无牵连。”苏荆溪强调了一句。
“好,好,我再给你申请个见义勇为的冠带褒奖,好不好啊?”
吴定缘嘿然冷笑。她算计得倒清楚,宝船案何等重大,涉案之人凌迟都算轻的,两害相权取其轻,她不如痛痛快快地承认毒杀朱卜花,充其量不过绞刑。更何况,这还不一定是罪过。
这女人之前肯定偷听到了他与于谦的对话,知道他们对朱卜花有所怀疑。她这么招供显然是在赌,万一朱卜花真的身涉不轨,她连毒杀罪名都不必承担了,反而是诛杀反贼的义士。这女人,招供里充满了心机……不过,无所谓了。
这些事跟他没关系,吴定缘也不多问,只是将这些供述一一记录下来,然后把那几页写满字的洒金笺叠在一起,走到苏荆溪身后,用她的右手拇指按了一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