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坦荡荡地笑道:“他们报国靠的是舍生忘死,不懂背诵规矩低头抬头。姐姐看得惯白驸马那样举止娴雅的人才,还请改日批他一个‘准’字,放到我军中来,指点我们一二。”
清河白家原本是战功赫赫的武将世家,荣安却怕白信默上战场,拦着不准去,成了笑话。荣安一时哑口无言,愤愤地放下帘幕,命令继续走,才走两步,又探出头问:“你这是去哪儿?”
盛乐答说平王府。
荣安提高声音训斥道:“你一个没出丧期的妇人,像什么话!”
盛乐依旧不急不恼,含笑说:“我去看望大姐。”
荣安早看见她与素飒眉来眼去,看望凤烨公主必定是托词,可又没有话能戳穿她,只好气鼓鼓地说:“代我问候大姐。”
盛乐笑着答应,目送她队伍过去,转身问素飒:“还不走吗?”
素飒忙说:“下官不敢。”
盛乐知道他避讳世人眼光,蹙眉道:“我们在西陲什么样,在这儿还是什么样。”说着拨马到素飒旁边,素飒急忙向后退让。盛乐撇了撇嘴,也不勉强他。
公主一身孝服,素飒鲜衣宝骏,并辔而行十分怪异,两人却仿佛浑然不觉。
盛乐小时候养在深宫,自从出嫁就没有回过京城,大街小巷看在眼中都是陌生的,路上不停地张望。素飒笑她童心未泯,由她问东问西,走走停停地为她解说。男如秀树,女如白梅,路人看了无限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