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遇到的一个最令人沮丧的问题,就是那个为我们的300名难民供饭的粥厂。我们得知,这个粥厂没有给穷苦的难民充分的好处,而是以难民饿肚子为代价赚了一大笔钱。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觉得,用刺刀很快地刺杀一个人比不给他食物而让他饿死可能还要人道一些。
陈先生希望把粥厂移到校内,这样,它就处于我们的监管之下了。当人们得知,他们并未享受到他们应该享受的国际委员会给的大米时,他们都义愤填膺。
晚上,我们在实验学校按惯例第二次举行周六晚会,游戏节目有九柱戏和游览,点心有甜土豆、爆米花和花生糖等。
天气仍然很冷,但我总觉得春天很快要来临。玛丽还在医院。回到城里的里奇先生来信说,他希望能在3月24日前通邮,到那时莫兰德也将回来了。我们在上海聘请教师时,遇到了困难。在南京和上海,邮件都可能受到检查。
3月13日,星期天今天很冷,但天气晴朗。从东南方飞来了许多轰炸机,城市上空有许多飞机在进行训练。我们很少注意这些飞机,但是,轰炸机的嗡嗡声令我很烦闷。
露西·邵小姐来吃晚饭,谈起我们下午的礼拜活动。那些妇女和姑娘,现在能把《赞美上帝》和《上帝与我们同在》这两首赞美诗唱得很好了。由于大多数人已经记熟了主祷文,而且知道了它的含义,所以她们唱得更加投入,更加有感情了。当我今天站在讲台上,面对250人时,我似乎觉得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学生,因为,我到处都能看见一张张酷似我们某个学生的脸。较年轻的难民现在看来好些了,因为她们洗了头和衣服。在这最初的日子里,没有人想洗脸梳头,衣服也越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