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寻食的猫
只要楼道里没有人了,而我打开房门,轻轻地叫声:“猫咪──”它就会小马一样从楼道顶头飞奔而至,倏地闪身进屋。原来它一直是在地下室门口探着脑袋等我开门的。但如果它跑到半路忽然从哪里屋子闪出个人来,猫便会掉头狂奔而去,那种慌不择路的急刹车,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它对人的惊恐与畏惧,难怪这猫从不在白天进楼。
长这么大,我只接触过一次猫,说“接触”是因为我并没有真正收养它,只是每晚它来吃饭、小憩,而后又义无反顾地奔向它的自由天地。也许对于它来讲,这也是它与人的唯一一次亲近。
发现这只猫是在一个记不起日子的半夜。
那时候,我和先生刚结婚,手头没有什么钱,租了一幢筒子楼中的一间小房子住。由于我和先生的工作都不做班,因此我们一直过着晚睡晚起的懒人生活。
一天午夜,我和先生刚刚欣赏完一部恐怖电影,忽然听见门外有猫细细地叫,我当时毫毛都立起来了,缓了好半天才明白确实不是电影而是屋外的猫叫。
由于电影遗留的恐怖还没有在我体内消失,我和老公没去理睬,相拥着睡觉了。
第二天的午夜,又一次听到猫的叫声,我和老公开门了,同时很奇怪,因为我们从来没在这楼前楼后看见过猫。它从哪儿来的?猫面带怀疑地看着我们,而后,竟然贴着门边儿蹭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