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车确实少多了,甚至可以说几乎没什么车,福东路的情况一模一样。只偶尔一辆驶过,并且不知道是否正是因为夜深车少,偶尔路过的它们也都好像不那么飞快,声音也不像当初那么威猛,仿佛少了观众和竞争者,它们都更加回到了自己,不再像车,而像一头头蠢笨的老牛。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发现自己开得也不快,整个状态都像他的心情和车身一样木讷而沉重。他又回到了或者说又延续了在屋里的样子,但是在路上的思绪他没有感到厌烦,这速度,夜色,窗外虽然不明但毕竟在流动的景物,和思绪处在同一条河流里流淌。也方便他更细致地扫视路面。但是他一路走去,除了见过一条长长的透明胶带纸被风吹得飘飘荡荡,没有见到任何异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走过了府巷路段,但过犹不及对排查有利,直到临近高木桥,他才逐渐减速,没有多想,再次调头,准备在回去的路上再仔细排查一遍,这总能达到这个夜晚彻底的交待。
永远只照透局部的灯光增加了道路的陌生。所有夜行的记忆都是这样:半圈路,半圈夜空,灰白的草。虽然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但往深里追究,实际上他头脑有点空木,一切只是凭熟练的惯性往前行驶,或者说让时间消逝。他甚至并不在意此刻是否再次、再一次正碾压着府巷路段、经过着那只小猫当时跌坐的水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