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吻了你一下,别人告诉你了么?”她口齿有点含胡地对他说,“我现在喝醉了,你瞧……你没有醉么?米卡为什么不喝?为什么你不喝,米卡?我喝醉了,你倒不喝。……”
“我醉了,不喝就已经醉了,……我为你而醉,现在还喝酒来醉一下。”
他又喝了一杯,立刻,——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直到喝了这最后的一杯才感到醉了,突然地醉了,在这以前他一直是清醒的,他自己记得这一点。从这个时候起,一切在他的周围旋转,象在梦呓里一般。他走动,欢笑,同大家说话,而这一切都好象是不知不觉做出来的,另有一种牢牢不去的、火辣辣的感情在他的心里不断冒出来,据他以后回忆说,“就仿佛心里有一团烧红的炭似的”。他走到她跟前,坐在她的身旁,看她,听她说话。……她变得异常好说话,不断招呼各式各样的人到她的身边来,又忽然会把合唱队里的某个姑娘叫到跟前,或者吻吻她,就放她走,或者有时还举手给她画个十字。可是过一分钟她却又会哭起来。引得她十分高兴的是那个“小老头子”,——她这样称呼马克西莫夫。他不时地跑来吻她的手和“每一个手指”,后来还自己唱着一首老的歌作为伴奏,又跳了一个舞。每唱到下面这段副歌的时候,他跳得特别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