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里厄进门后,看到科塔尔待在餐室的桌子前。桌子上摊放着一本翻开来的侦探小说。但是,天色已晚,显然,在初升的夜幕中是很难看得清书上的字的。很可能,一分钟之前,科塔尔就已经坐在那里,在昏暗中苦思冥想了。里厄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科塔尔一边坐下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他现在好多了,而假如他能保证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的话,他还将会更好呢。里厄劝导他说,一个人不应该总是孑然一身地待着,得跟人来往。
“哦!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我说的是那些专门来找你麻烦的人。”
里厄不吭声了。
“请注意了,我讲的可不是我自己啊。但是,我正在读这篇小说。书中有一个倒霉鬼,一天早上突然就被捕了。人家都在留意着他呢,而他却一无所知,完全蒙在鼓里。在办公室里,人们都在谈论他,把他的姓名写在卡片上。您觉得这公正吗?您觉得人们有权利这样对待一个人吗?”
“这得视情况而定,不能一概而论,”里厄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确实没有这个权利。但是,这一切全都是次要的。人不能长时间地与世隔绝,您必须出门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