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洵御驾亲征,召集了十万大军,挟风雨之势急赴前线。长姐也因放心不下我,将国事抛诸一旁,带了亲兵同霍洵会合。
“我是亲眼见着他回营的,明明救了你回来,却还藏着掖着。我心里不安,便夜半来探探情况,没想到你自己出来了。”万籁俱寂里,长姐声音似凝着霜般清冷。
我却听得胸口一热,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又泛红了,绞着手指嗫嚅道:“国事繁忙,还要劳长姐为我忧心,是我的不对。”
在我心中,长姐是犹如神祇般的存在,每天为着国计民生的大事运筹帷幄。而我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俗事,哪怕仅仅说给她听,都是一种亵渎。
我从前心心念念地要做女官,为她分忧解难,现在却还要她舟车劳顿地来救我。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叹声逸入缥缈夜色:“桐月,我知道你的心愿是考上女官,那你又可知……我的心愿是什么?”
我止住眼泪,愣愣地望着她:“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长生不死?”
长姐一向性子清冷,喜怒不形于色,我们虽然一母同胞,我却不知她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活脱脱的一个女版霍洵。
是不是做君王的都是如此。
旁边有将士走过,举着火把望了一会儿,认出是我们,又悄无声息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