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里去服务,要好好的作事,不要丢了我保证人的面子。”说完,横扫射了大家一眼,打算要走开。其中那个年纪大些的学生,势逼处此,有话不能不说。先红着脸走近一步,向丁古云郑重着道:“我们还有点事,想请求丁先生帮忙。我们四个人大概欠缺着一二百元,支持眼面前的零用,想和丁先生通融一下。等着我们第一个月发了薪水的时候,就借款奉还。”他低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话说出,几乎不敢抬头。丁古云听说是要借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因道:“你们还是在过学生日子,简直不知道社会上的情形,我们当教员的人,有整百块钱可以腾挪出来借人吗?我们现在过的这份穷日子,比你们也好不了多少。但是你们既然向我开口了,我总不能让你们过于失望。”说着,伸手到衣袋里去摸索着,把一卷零钞票取了出来共是二十多元。因把几张一元的留下,将四张五元的交给了那学生,正着脸色道:“于今的二十元,实在不成个数目。但是在我们当教员的口袋里,这不是小数。不过谈不上借,送给你们做回城的路费罢。你看我所剩也只有这一点了。”说着,将那几张一元票向他们伸着,让他们张望一下,这四个学生,看到丁古云这种态度,觉得庄严之中,兀自带了三分慈爱。他身上只有二十多块钱,却把了大部分的送人。接过钱来,彼此默然望了一下,那个大学生道:“我们也知道先生们困难。丁先生这样待遇我们,这情义太厚了,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只有将来再图报答吧。”丁古云点了个头道:“小镇市上,还有朋友等着我,我没有工夫和你们说话,你们直接去找陈先生吧。”说着,头也不回,径奔小镇市上那客店里来。老远见着蓝田玉垂了两手,站在客店屋檐下,只管向东西两头张望着。丁古云跑两步迎上前,笑道:“累你久等了。”蓝田玉皱了眉笑道:“还有几十里路走,怕是赶到家太晚了。”丁古云道:“滑竿雇好了没有?”蓝田玉微撅了嘴道:“早就雇好了,那几个抬滑竿的正在街头上等着,来催了好几回了。”丁古云笑道:“不要紧,不要紧,马上就走。你带不带着旅行袋?”蓝田玉道:“东西都预备好了,放在柜台上了。”丁古云再也无须她说什么,便跑到柜台上去把她留着的小旅行袋,提了过来,赶快在蓝田玉面前举着,笑道:“是这个袋子吧?我交给抬滑竿的就是。”他长衣瓢然的在蓝小姐前面走着,一直奔到街头上,看到有乘滑竿停在那里,便又回转身来,迎了蓝小姐笑道:“还好,还好,滑竿在这里。”蓝田玉微皱了眉,低声道:“不要当了他们的面这样说。他们知道我们等着坐轿子,越发是拿矫了。”丁古云笑道:“不要紧,川资我和你预备得很充足的。”说着,在衣袋里掏出了两叠钞票,数也不数,就笑嘻嘻的送到蓝田玉的手上。她倒并未辞谢,看了一看,因道:“回头来,安顿这个家,还需要很多的钱呢。”丁古云道:“我自然都为你预备了。”她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看,没有多话说,自坐滑竿走了。丁古云在这街头上呆呆的站着目送了一程,却听到有人叫道:“丁先生我们已把保证书拿来了。”丁古云回头看时,正是那四个来相求的男学生,他们肃立在路的一边,执礼甚恭。因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倒没有理会。”一个学生道:“我们也是刚来。丁先生等什么人吗?”丁古云道:“没什么,我在这里散散步。”那学生笑道:“听说先生预备了许多作品,要送到美国去展览。”丁古云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学生道:“报上登着这个新闻了,丁先生总是艺术界的权威。虽然在抗战期间,也不会闲着。我们说是丁先生的学生,我们也十分荣耀。”丁古云听了这话,不觉手摸了胡子,微微笑道:“那也不见得。”另一个学生道:“真的。我们口试的时候,那机关口试的主任,问我学艺术的时候,受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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