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当时之务,不兴土功,不作师徒,庶人不冠弁、娶妻、嫁女、享祀,不酒醴聚众;农不上闻,不敢私籍于庸。为害于时也。然后制野禁。苟非同姓,农不出御,女不外嫁,以安农也。
野禁有五:地未辟易,不操麻,不出粪;齿年未长,不敢为园囿;量力不足,不敢渠地而耕;农不敢行贾;不敢为异事。为害于时也。
然后制四时之禁:山不敢伐材下木,泽人不敢灰僇,缳网罝罦不敢出于门,罛罟不敢入于渊,泽非舟虞不敢缘名。为害其时也。
若民不力田,墨③乃家畜。国家难治,三疑乃极。是谓背本反则,失毁其国。
凡民自七尺以上,属诸三官:农攻粟,工攻器,贾攻货。时事不共,是谓大凶。夺之以土功,是谓稽,不绝忧唯,必丧其秕;夺之以水事,是谓籥,丧以继乐,四邻来虚;夺之以兵事,是谓厉,祸因胥岁,不举铚艾。数夺民时,大饥乃来。野有寝耒,或谈或歌,旦则有昏,丧粟甚多。皆知其末,莫知其本真。
注 释
①上农:崇尚农业。本篇是农家学派的观点。②巧法令:玩弄法令。③墨:通“没”,罚没。
译 文
古代圣王引导他的百姓的方法,首先是致力于农业。使百姓从事农业,不仅是为了地利的出产,而且是为了陶冶他们的心志,持重就会很少私下发表议论,很少私下发表议论,国家的法制就能确立,民力就能专一。百姓从事农业,家产就繁多,家产繁多就会害怕迁徙,害怕迁徙就会老死故乡而没有别的考虑。百姓舍弃农业而从事工商就会不听从命令,不听从命令就不能依靠他们防守,不能依靠他们攻战。百姓舍弃农业从事工商业,家产就简单,家产简单就会随意迁徙,随意迁徙,国家遭遇患难就会都想远走高飞,没有安居之心。百姓舍弃农业从事工商,就会喜好耍弄智谋,喜好耍弄智谋,其行为就诡诈多端,行为诡诈多端就会在法令上耍机巧,把对的说成是错的,把错的说成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