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好像一下子惊醒过来了。他打开工具包,把自行车上了油,在链条上涂上石墨,把轴承旋旋紧。乔埃在上酒店的半途中,碰到马丁经过他身边,身子伛得低低地冲在把手上,两条腿蹬着那九十六个齿的齿轮,有节奏地一上一下,紧绷着脸儿,赶那七十英里高低起伏、尘土飞扬的路程。他当晚睡在奥克兰,星期日再赶七十英里路回来。星期一早上,他疲乏地开始干又一个星期的活儿,总算保持了清醒。
第五个星期过去了,接着是第六个,在这个星期里,他生活、干活,都像台机器,身子里只剩下一丝生气,就那么一丁点儿隐隐约约的活力,它逼得他每逢周末,飞也似地赶那一百四十英里路。然而这不好算是休息啊。这生活太机械化了,它帮助他磨灭这一丁点儿隐隐约约的活力,他过去的生活所留下的也只有这么些啦。在第七个星期的末了,他事前没有打算,就身不由主而不知不觉地跟乔埃一起上那村子去借酒浇愁,醉得死去活来,直到星期一的早上。